近几年,国产电影里出现了很多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作品。在类型片越来越难以创新的时候,聚焦现实题材、采用现实主义手法的影片,往往可以凭借“真实”带给观众另一种冲击。既然我们如此需要真实的力量,那么最具真实属性的纪录片,也就找到了市场。10月20日全国上映的《光之子》,就是近期继《里斯本丸沉没》之后,又一部让人充分感受到真实的力量的电影佳作。

《光之子》由青海奥尚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出品,已故著名藏族导演万玛才旦、日本著名导演佐野岳士(代表作《麦客》)担任监制,藏族90后导演卡先加身兼编剧、导演、摄影三职,新锐制片人仁青多杰、松尾深雪,曾工作于BBC的资深剪辑师Herbert Hunger,日本配乐师河香田美,以及伦敦声音设计师Gernot Fuhrmann等多位业内资深人士鼎力参与。

影片曾于2017年东京纪录片创投大会(Tokyo Docs)上获得了“多彩亚洲奖”,且在亚洲三部获奖作品中取得一等奖。它还曾获得第 35 届日本 ATP 电视奖 ATP 大奖、第17届韩国EIDF国际纪录片节观众选择奖、第 35 届大众电影百花奖年度纪录电影推优奖、第6届韩国蔚州世界山地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联盟奖(NETPAC Award)提名奖。它与内地观众的第一次见面是在First影展上,当时它以8.18分位列纪录片主竞赛单元观众选择荣誉第二名。

导演卡先加率领团队用三年时间,记录了一位名叫梅朵的藏族少女。她从小父母离异,由外公外婆抚养长大。14岁时,她突然想要去草原深处寻找她从未见过的爸爸和故乡。

独特的成长经历,让梅朵看世界的眼光有着群体特性、时代特性,偶尔冒出的话语也就无意间带有了哲学思辨。她对着导演的镜头发出了一个疑问:“人为什么会突然想念一个人?”这个人就是她的爸爸,一个从小就只存在于听闻之中的爸爸。

这个答案,躲在镜头后的导演和坐在银幕前的观众可能都无法准确回答。于是,镜头带着观众,跟随梅朵上路,试着去见一见那个突然想念的人,试着去寻找答案。这个出轨后离婚离家的男人在外公、外婆以及母亲眼中,是一个指责甚至咒骂的对象,是梅朵感到不幸福的“罪魁祸首”。但对于梅朵来说,他是未知的远方。

令很多人没想到的是,父亲对待梅朵的态度与方式和故事片编剧常用的套路完全不同。他并不是之前单一角度里描述的坏人,甚至让梅朵产生“就像见到一个神一样”的感觉。这是真实的人、真实的行为带给人的触动。

现实中的亲情极度复杂,绝不存在非黑即白。梅朵的孤儿身份,并不是有什么坏人在针对她,而是她父母这一辈可以说出:“离婚对大人没什么大不了的,可是对孩子们我真的感到很内疚。”这样的话。

镜头里的真实是有穿透力量的,是可以穿透民族、文化、地域等隔阂,与普罗大众共鸣的。梅朵的这趟旅程之前、之中、之后的状态都被准确地捕捉到,并呈现在了观众眼前。于是观众是可以透过梅朵的故事,去思考背后的一个家庭和现代科技对亲情的影响。

互联网和智能手机在予人便利的同时,对传统婚姻造成了巨大冲击。这份冲击不仅力度强,而且范围广。当下世界的很多地区都存在离婚率的激增,必然会诞生大量如梅朵般的“事实孤儿”。这让梅朵的故事可以在世界各地以类似的形式找到。我们都需要再度反思父母与子女之间的新问题。

作为万玛才旦的爱徒,继贾樟柯之后第二位获得国际阿的斯特金奖的中国人,卡先加用镜头里的绝对真实,触发人们深入的思考。时代洪流每天都在制造新的故事和新的人物。这些真实的事与人,让我们可以把亲情和世界看得更清。